台湾网络博彩大起底大陆金主菲律宾总部台湾代工
2018年11月7日上午10点，在雾面玻璃外杵了半天的台湾刑警们，随着麦当劳外送员的脚步，一下涌入办公室内。
「不要动！」警方大喊。用来格式化计算机数据的按钮没来得及启动，一本本教导员工如何应对赌客的手册也还四处散落一桌。20多名员工瞠目结舌地定在原地，现场一片寂静，只剩下手铐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戒护下，年轻人列队走出办公大楼。这是他们出社会后的第一份工作，工作地点在内湖科学园区，从事的是「文字客服」。未满30岁的他们，大概没想过自己会因为「意图营利，供给赌博场所」而可能触犯《刑法》的图利赌博罪。更没想到每一条回答大陆赌客、或储汇的文字讯息，都将成为法庭内的证供。
这一厢的计算机设备与人被带走，但背后出资的老板没有太紧张，因为在另外两处，两个规模相仿、功能一样的文字客服团队还持续运转；检警抄到了集团的某个「分身」，但其他的分身仍在各自角落服务大陆赌客。
在台湾，尚未合法的在线博彩产业日益扩大，仰仗的就是像上述一套类似「金蝉脱壳」的方法。
以文字客服公司为例，表面上集团会在台湾登记数家不同公司，客服A公司、客服B公司和客服C公司位在不同的区域，负责人不同、姓名也不同，实际上却隶属同集团、同老板、并提供相同服务，其分散被取缔风险的手法，有如博彩业的「三窟之计」。
切割有道：分身小而美，高阶主管也难摸清全貌
过去两年，104人力银行猎才顾问处经理刘俊鸿常面对博彩业老板抱着现金，来到104位在台北南京东路的办公室，希望为热腾腾登记的公司征才，只是里头每一间公司模式都极度相似。他同样观察到，在台湾新设的博彩公司，多半以「信息软件服务业」、「数据处理服务业」、「电子信息供应服务业」等名目向经济部登记，每一家的人数规模多半控制在25到40人。
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？一位负责博彩公司营运的高阶主管透露，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服务分散，毕竟网站营运绝对不能停止。「因为你（检察官）要是拿搜索令来，我的员工大概会跑掉一半，没有人再敢回来上班。我的设备被带走，我的网站停摆，这怎么得了？光一时半刻不赚钱，对投资人的伤害都很大啊，」她强调。
除了把同一项服务分拆外，在线博彩集团的另一项特色，是极为精细的职能分工。
在产业内待了10年以上的高阶主管小叶（化名），目前服务于亚洲前四大的体育博彩公司，他的集团里有上千名员工、20间以上的公司数，分散在不同国家。即便负责营运，连他都难以知道集团的全貌。
小叶进一步解释，老板的目标就是要让公司之间彼此切割：「光是一个远在台湾的基层客服人员，根本不可能了解整个博彩集团如何运作，自己代表什么角色，薪水是谁发的，或甚至钱从何而来？」
复杂绵密的组织，是在线博彩产业为了可预期的危机做的准备。小叶说，好处在于检调一旦上门，集团底下的任何一员只要强调「对赌博业务一无所知」，就能火速做出切割，更不至于影响整体营运。
曾任高雄地院法官的执业律师陈业鑫，更以法律观点指出奥妙之处。他认为博彩业的做法，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。「被检警查获时，基层可以坦承不知道（集团）其他部分在干嘛，做软件的单纯做软件，做客服的单纯做客服，没有认知到是赌博（全貌）就好，」他解释，「这样做的话，上法庭抗辩通常会比较有效，所以切得愈细、各部门间离得愈远愈好。」
陈业鑫也指出，一般来说，正常公司数目愈多，人事、行政成本就愈繁杂，但博彩产业却反其道而行，将旗下组织编列成大量「小而美的分身」，目的就在于「分散风险」。毕竟员工数只要不超过30人，就不用按照《劳基法》第70条申报工作规则；二来，资本额低的公司，可能因整体亏损或未达到营所税起征点而免税。
在线博彩公司的每一步踏得谨慎，就是为了减少被劳动与税务机关盯上的机会。
红中带灰：低调华丽，规划博彩后勤服务
在湾尚未允许在线博彩行为合法前，博彩业者试图以无数分身活着，更有意透过跨境的操作，为生存撑开一块灰色空间。
2017年开始，挂着萨摩亚这个岛国之名的境外博彩公司数量激增。刘俊鸿在调阅104数据库时发现，登记在萨摩亚的境外博彩公司保守估计就有300家；若加上登记在缅甸、泰国、柬埔寨者，应有600家以上。
其中，最早打着全台首家「外资博彩境外服务公司」、进驻新竹，宣称要在3年内投资一亿元、创造一万个工作机会的「蕯摩亚商奕智博数字娱乐开发公司（统称奕智博数字）」，不只高调宣示要成为台湾博彩产业的领头羊，更要引进博彩代工服务，专做客服、软件与推广等外包工作，目标是把台湾打造成为国际博彩代工的龙头。
但报导过后，奕智博数字却变得低调，鲜少对外曝光。记者在今年（2019）上半年接触许久，有机会进入奕智博的办公场域，稍微揭开博彩业的神秘面纱。
我们的访谈不在新竹进行，而是来到北端的汐止，那里是奕智博为了扩展业务所设立的新基地。进驻短短半年，奕智博已经在新台五路的远雄U-TOWN拿下21,000平方公尺，空间分散在不同栋共5个楼层，包括有绚烂夜景相伴的37楼。
一脚踏入汐止总部，以黄蓝灰三色打底的WISBET招牌，低调地挂在雾面玻璃上方；转身进入大厅，赭红、烈红、艳红，各种色相的红朝我们迎面袭来。水晶灯、古典雕花和螭龙纹木椅交叉错落，背后则是一幅锦鲤悠游挂画做妆点，雍容的中式特色伴随着无所不在的红，迅速浓缩其中。
见我们目不转睛，招呼我们的奕智博数字代理执行长Sharon Pan淡定但带点无奈地笑说：「里面简直是习近平会见外国大使的人民大会堂吧！」
奕智博数字代理执行长Sharon Pan，她积极去除产业污名，希望政府理解博彩产业存在的必要和价值
作为东道主，她没有递出名片，要我们称她Sharon。40岁，保养得宜的Sharon说话直率，一旁有男助理伺候着茶水，访问开头便马上单刀直入。她说：「过去两年，『博彩』这两字是敏感的字眼，光是让大家理解我们存在就很困难，就认为你是做赌的。但市场推广、风控、客服等，都是非博彩活动，我们做的是技术后勤。」她也是在我们丢出众多受访邀约里，少数不避讳谈论博彩的台湾人。
奕智博数字的母公司就在菲律宾经营在线博彩网站，他们现正计划将台湾打造成博彩后勤服务的代工之岛，提供背后金主，也就是大陆运营商在台湾需要的人才招聘、办公空间租赁、法规避险咨询等服务。
Sharon待在在线博彩产业已经超过10年，她所属的集团在菲律宾有超过600名员工，工作主力是大陆人，公司为员工提供24小时的食堂、宿舍和接送服务。「我们不希望员工出去外面晃，他们一天上班12小时，治安和人身安全我们都要负责，所以我们非常不喜欢员工出外租房子，」她说。
2016年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（Rodrigo Duterte）就职，带着菲律宾经济起飞，马尼拉的生活成本也开始超越台湾。Sharon所属的集团因此兴起了进驻台湾的念头。
她说，2015年开始就嗅到菲国物价在涨，而杜特蒂就职后，更加速大陆老板们想慢慢进驻台湾的想法，但刚来台时征才过程极不顺利。
「那时104不让我们刊登征才广告，觉得有博彩色彩，给再多钱也不登，」Sharon回忆。好不容易成功招募到新血，对方妈妈却担心台湾业务不合法，打电话给公司百般阻挠，甚至威胁要断绝关系，阻止女儿来此上班。Sharon说，最后是她自己出面沟通，举澳门的高薪为例来说服家长。
这个过程，让Sharon和她背后的香港投资人见识到台湾民间对「赌」的强烈反弹，也进一步强化了业者们推动博奕代工合法的动机。
「经过两年的时间，我们透过各界的努力，包括学界、律师，甚至立委等有力人士的帮忙，终于让台湾政府理解博彩产业的存在，」她说。
出示护身符：境外公司的经营许可
由台湾“经济部”核发给奕智博数位的商标注册证
话还没完，Sharon慎重地从座位后方拿出一张裱了框的「经营许可」，内容是一纸《外国公司指派代表人报备表》，由经济部中部办公室所核发，上头一项一项载明「萨摩亚商奕智博数字娱乐开发股份有限公司」的营业项目，内容包含：
• 国际博彩事业营销推广
• 因特网博彩娱乐游戏客户服务博彩娱乐互动视讯（百家乐、麻雀、骰宝、轮盘、彩票轮盘）
• 博彩娱乐游戏软件开发
• 博彩娱乐游戏信息技术服务
• 因特网真人博彩游戏传送服务
这纸「博彩代工经营许可」，让奕智博数字宣称自己是「台湾取得首家外资博彩境外办事公司」，得以合法进行博彩产业代工的服务。
这些服务包括文字客服、博彩推广、网站维护等业务。位于奕智博数字底下的27家大陆营运商，将需求全数外包给他们，由奕智博数字负责对外招聘员工并给薪，征才数字在今年年初有近500名，目前还在持续增加。
对于这样的模式，Sharon也进一步解释：对政府来说，奕智博数字就是专门接单博彩服务的平台；对底下营运商来说，奕智博数字就是「保护伞」，承担所有法律问题并肩负责任，并要「监管」底下营运商的在线业务不得经营台湾市场（锁台湾IP）、不得有金流、不得洗钱、不得诈欺。
回到这一纸「经营许可」上，上头载明的「外国公司指派代表人报备表」，到底蕴含什么秘密？为何能成为博彩业者的护身符？
Key Man现身：「萨摩亚模式，我设计出来的」
众勤法律事务所所长，也是奕智博数字法律顾问杨明勋，认为台湾应该争取成为亚洲的「博彩代工之岛」
为解构纸上的一方天地，我们找到了这套「博彩境外服务」架构的设计者，前新竹律师公会理事长、众勤法律事务所所长，同时也身兼奕智博法律顾问的杨明勋。
他没有掩藏、大方地分享：「我们帮客户申请境外公司，目的就是为了区分博彩服务的合法跟非法，照我的模式做，都会是合法的。这个模式是我第一个设计出来的，理由就是台湾现有的法令跟不上新的商业模式。」
杨明勋口中的模式，即是近几年「萨摩亚」（Samoa）这个位于南太平洋、面积2,842平方公里，人口不到20万的岛国开始为博彩公司所用的原因。
「选择萨摩亚，是因为比较简单。要在萨摩亚设立公司，只要30万台币就可以整套办到好，当地代办公司早就申请一堆空壳公司等着，只要客户付钱，负责人和股东的名字改掉就好，非常方便，」杨明勋解释。
具体做法上，他会先协助客户到萨摩亚设立「境外公司」，向经济部商业司申请报备后，再指派代表人在台湾设立「办事处」，办事处只是总公司的延伸机构，不具备法人地位，表示不能从事营业行为，也不能开立发票，主要作用在于替在境外的总公司进行签约、报价议价、投标、采购等支持服务。
既然不能营利，设立办事处有何意义？
杨明勋解释，在他规划下，办事处会将服务或技术需求「委外」给台湾的「客服公司」、「信息公司」或「营销公司」来承包，这就是一般坊间在征才的博彩公司（编按：包括弈智博也另外在台湾以「信息服务业」成立了「奕智博数字娱乐开发股份有限公司」）。办事处一旦与这些公司彼此签订「委外服务契约」后，境外公司与台湾相关博彩公司的连结就得以建立；法律上，整体合作模式也会有一套完整的流程可以追寻。
「像我们事业群的架构，就是向杨律师咨询后规划的，包含萨摩亚商奕智博数字娱乐、萨摩亚商奕智博在台办事处，以及属于本国公司的台湾奕智博数字娱乐开发股份有限公司，」身为首个利用境外模式设立的企业，Sharon强调，其作用就是试图冲破法律的屏障，让在线博彩不再处于灰色地带。
会如此设计，杨明勋说，是因为经济部商业司所规范的「公司营业项目登记」中，并没有任何「博彩产业」的相关项目；为了避免博彩公司经营时得遮遮掩掩，被检警突袭搜索，他们才想出这个办法。
但过去两年，不乏博彩公司遭检调「突袭」的例子。
两种解读：纸上合法，操作上「不排除会有违法」
我们曾连番追问几位从业者，究竟「境外博彩经营许可」的实质法律效力为何？其中一位受访者坦言，「这比较是一个意义上的突破。理由无他，主要是这两年博彩业被检警突击的次数相当多，但有些公司却从来没有中镖。为什么？因为当一个检察官要启动搜索令之前，他会做功课的。」
「其实应该这样讲，有这张牌照（意指许可），没事的时候大家的待遇都一样；出事的时候，我可以告诉他们说，你现在不能动我的所有设备，我可以跟你回去说明，但是你没办法把我设备带走。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比别人多一份保障了。」
为了应对检警搜索，这些有着经营许可的公司也已经订出一套SOP（标准作业流程），包括要求一线员工遇到状况，先以这纸执照和相关文件跟警方说明，员工再火速商请主管和律师到场。
面对自己划设的境外模式被当作「博彩经营许可」使用，杨明勋解释，「这样的做法，是为了在法律上尽快把它厘清出一个正确定位，同时也可向警方清楚说明产业的商业模式跟法律架构。」在巧妙的安排下，杨明勋已经替近百名博彩客户办理萨摩亚境外公司。
标榜程序合法的经营许可证，让杨明勋信心满满。但实际执行上却仍得面对不少变数。他表示，「（业者）表面上都照我这个模式，但背后怎么做我不知道；实际操作不排除会有违法的地方，但法律是讲求证据。」
对照杨的说法，在我们实际走访几家运营商的过程中，的确发现有客服人员和推广人员涉入赌客赌金的兑换，并积极叩客邀请大陆人上线搏杀。《报导者》拍到他们计算机屏幕上，以不同颜色和简体字注记了下注者居住的城市和个人信息。
虽然相关利益团体积极推动合法，但在一线警察和检调眼中，却有截然不同的解读。
曾侦办多起在线博彩案件、专责计算机犯罪的台北市刑大九队大队长林建隆受访时指出，「不管你服务的对象是不是台湾人，客服本身就知道它是赌博，也就是协助赌客解决问题，那就是有参与整个赌博的进行。」
实际走访现场的刑大九队承办人也透露，「这些博彩公司通常都会给底下员工一个说法，就是说服基层他们只是客服、不会违法；但你坐在这边回答问题，你就知道你是在进行博彩，客服明显属于博彩的一环。再说，检察官也同样有这个认知，认为应该有违法，不然搜索票才不会过。」
面对分身众多、部门极致切割、采取跨境合作，正如细胞分裂般不断复制再生的在线博彩公司，过去两年，检警策动了多次突袭，多方打击众多潜伏地下的微型博彩企业。记者进一步盘点从去年到今年年中，就至少有6起与在线博彩相关的判决出炉。被判刑的不只是负责人，还包括客服人员、网页美工和接触金流的员工。
游说团体：「成为亚洲的博彩代工之岛，将带来双赢」
为了让这个超过3万从业人口、年产值上千亿的庞大产业在台开枝散叶，台湾的在线博彩业者们仍努力推动合法。
2018年3月，由杨明勋和奕智博数字领军成立的「台湾国际博彩用品暨服务协会」，就设立了两项重要任务，分别是「协助政府制定有关发展国内博彩服务产业政策与法规」，以及「建立企业与政府沟通管道与平台」。目前协会会员超过200个，他们搜集了欧洲、北美洲、大洋洲、亚洲等开放在线博彩经营的国家或小岛，认为台湾应该也要把握机会争取成为亚洲的「博彩代工之岛」。
Sharon Pan和杨明勋都认为，博彩业其实和一般公司没有差别，但现在除了上缴为数不多的营所税收入外，政府几乎没有课到其余税收。与其忽视不管，不如订定《数字娱乐条例》作为规范，或甚至设立一个数字娱乐专区，以摒除台湾市场经营为前提（编按：意思不开放台湾人赌博），用健康正面的态度鼓励年轻人投入，才会是双赢局面。
发展博彩「代工」的好处，两人强调，「台湾人不涉及经营、也不能下场赌博，只做软件开发、客服、推广、网站维护等服务，它不再像赌博是一种原罪。」
他们认为博彩产业带来的好处很多，最常被他们提及的，就是可以给学经历没那么出色的年轻人机会。杨明勋说：「私校毕业生，如果一个月可以领4万块，还不必离乡背井赴海外工作，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机会呢？」
而Sharon想的是产业所带进的庞大消费能力。「假设一个运营商的业务需求要100个员工，100家就需要10,000人，整个环境因为这些人的进驻和不断提升的薪资水平，还能创造更庞大的消费动能。像我的员工以前都骑摩托车来，薪水提升后，开车不是问题呀！」她骄傲地说。
一股庞大的动能正推着这个产业浮上台面，不少业者私下表示他们已获得部分立委和地方首长的支持，但业者拒绝透露细节，因为政策讨论的条件尚未成熟，贸然提出会产生「不必要的争议」。
互踢皮球：政府如何看待蛰伏地下的博彩帝国？
强大的法规游说，让博彩帝国朝合法化缓步前进；除了社会普遍对赌的反感外，也有人也对合法化持反对意见，前台北地检署检察官、专职金融及计算机犯罪侦查，目前是执业律师的林冠佑就强调，现在台湾注重新创产业的发展，就是要让人才投入更有潜能的创新事业；但博彩因薪资条件赢在起跑点，但对社会创新与人才潜力的激发能量却有限，年轻人该如何选择？而政府对博彩产业是否合法化，是否要大力推动，都牵动许多年轻人的生计和未来。
这一边，博彩帝国不断长大，另一边，检警则持续登门查缉。究竟这产业在台湾要如何发展？
现阶段除了修法多年的《离岛建设条例》里设有博彩条款外，关于台湾本岛及在线博彩的发展，相关部会则还未有任何讨论。那么政府的角色何在？
记者向经济部提出询问。在屡次谢绝面对面的采访后，经济部以一纸书面作出响应。经济部表示，现行法规内尚无所谓「在线博彩产业」的营业项目代码，且《刑法》第266条对于「博彩（赌博）」行为仍设有刑事处罚。经济部认为交通部才是主管机关，不便发表意见。
的确，早在2012年由行政院召开的跨部会会议中，就已决定由交通部担任博彩业主管机关；由《离岛建设条例》作为开端，交通部负责从观光、赌场监理、投资合作等面向来主导离岛开发休闲观光计划，但其地点并不包含台湾本岛。
只是博彩产业蓬勃发展的地方，并非法律已可开放的离岛，而是迅速在台北、台中、嘉义和高雄等本岛城市遍地开花。面对询问，交通部则指称，「离岛博彩」是部内权责，但交通部和「在线博彩」没有相关，建议可向法务部提出询问。
在在线博彩产业的合法化仍有疑虑之际，政府（经济部）却发出了让业者视为护身符的「博彩代工经营许可」（外国公司指派代表人报备表），让业者有了灰色模糊的方式存在。究竟这个产业所带来的新现象，该如何思考和面对？经济部、交通部或法务部，目前没有部会提出解方。
皮球踢来踢去之际，这个在台湾有至少3万在线博彩大军的产业，仍持续扩张版图。不管你喜不喜欢，我们都无法忽视这个隐藏在房间里的大象。
